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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門遇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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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門遇阻

配解藥雖只需一日,可花錦簇覺得這一日的等待似乎過了幾年之久。

舞步神醫醫術果真精湛,只是兩三天的功夫,花錦簇手指的傷口基本痊愈了。

她擡頭望向月亮,也不知葉瑟濃如今如何了?傷口有沒有止血?醒了沒有?有沒有好好吃飯?有沒有....在想自己?

“錦簇。”

花錦簇側身回望,此時,木無蔭已褪去一身浮華,穿著便衣朝她走來。

木無蔭道:“聽蕭蕭說你晚膳沒怎麽吃,是飯菜不可口?還是身體不舒服?花可愛,你這樣可不可愛呦。”

花錦簇莞爾一笑,道:“飯菜很可口,身體也無恙,多謝掛念。雖然我不是邘國人,但我也知曉你和你舅舅的事,你每天為了應付他已經很辛苦了,我這裏你就不要擔心了。”

木無蔭無奈的笑了,道:“都說家醜不可外揚,我這非但沒壓住,竟還傳到了回首城。”

花錦簇安慰道:“這也沒什麽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只不過你的家比較大,受世人矚目罷了。”

木無蔭道:“言之有理。你這次是自己來的嗎?”

花錦簇立刻挺直了腰板,似乎想到了什麽要緊的事,道:“路東西!”她拍了拍自己的腦門,道:“我怎麽把她給忘了呢。”

木無蔭道:“路東西?那個騙你的路東西?”

花錦簇點點頭,道:“你放心吧,無蔭,我留著心呢,我不會被她騙第二次。她還小,我覺得她可以走上正途。”

木無蔭道:“或許你是對的,換做是我我是萬萬做不到的,欺我之人,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。”

花錦簇央求道:“無蔭,你幫我去客棧看看她好嗎?”

木無蔭道:“明早我便讓蕭蕭過去。”

“藥來了,新鮮出爐的藥來了。”舞步神醫拿著藥瓶,歡歡喜喜的跑過來。

花錦簇眼裏頓時有了光亮,她站起身,迎了過去,道:“這就是解藥嗎?”

舞步神醫點點頭。

花錦簇道:“我這就給阿濃送過去。”

木無蔭忙攔住花錦簇道:“也不急這一時,等天亮了再走。”

花錦簇看了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,手捧著解藥,回了房間。

第二日。

花錦簇醒來,早飯都沒吃,便與木無蔭告別。

而後去客棧帶上路東西,準備返回回首城。

馬車漸行漸遠,再不多一會兒便要出城了,此刻,花錦簇的心早已飛去了回首城。

路東西道:“姐姐,我發現你來時和回去判若兩人。”

花錦簇笑道:“那是當然,當時帶著任務來,如今任務完成了,心裏的石頭一落地,自然就開心啦。”

馬車到城門口停下。

花錦簇探出頭去,道:“路妹妹,出城還要驗路引嗎?”

路東西皺眉道:“不會啊,以前都不用啊,今天怎麽回事?”

“路引呢?”守城門的官兵厲聲道。

路東西像先前進城一樣,拿出路引遞給官兵查驗。

“關城門!!!”

身後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,花錦簇暗道不妙,路東西揪著她的袖子躲到她身後。

花錦簇耳鳴陣陣,腦袋嗡嗡作響,眼睜睜看著城門一點點閉合。

她循聲朝身後看去,四五個男子騎馬而來,為首者身著紅衣,頭戴紅色額帶,額帶中央嵌有瑩白色珠玉。

若不是那人胸前沒有佩戴紅團花,她還以為是新郎官去接新娘子呢。

那人利落下馬,直奔守城官兵手中的路引。

路人和官兵紛紛跪拜道:“參見邘侯!”

路東西湊到花錦簇耳邊道:“他就是弓逐末。”

花錦簇眉頭緊皺,來者不善,她強裝鎮定站在人群之中,連呼吸都變得若有若無起來。

她初來乍到,沒來得及反應,仍與路東西楞楞的站在原地,待她反應過來,為時已晚。

此時,人群中只站著三人。

花錦簇與弓逐末四目相對,周圍寂靜無聲。她欲跪不跪的膝蓋滯在半空。

弓逐末穿過人群,站在花錦簇面前,道:“路、南、北,你刺殺小國主,本侯懷疑你是別國的細作,跟我走一趟吧。”

路南北是他的手下,他怎會不知路南北的樣貌,路南北行刺木無蔭,也是他的指使,如今竟大庭廣眾之下堂而皇之的張冠李戴。

路南北已死的消息恐怕他早已知曉。

難道是為了解藥而來?花錦簇握緊手裏的解藥,既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,她就算挑明自己不是路南北,恐怕也是在劫難逃。

花錦簇將路南北護在身後,道:“我跟你走,放了我妹妹。”

弓逐末道:“你是在命令我?都帶走!!”

她離城門越來越遠,越來越遠...心中好不容易落下的石頭又被提了起來。

出乎花錦簇意料的是,弓逐末並沒有把她們二人關進大牢,而是關進了一個廂房內。

弓逐末道:“你們老老實實在這裏待著,半月之後我自然會放你們走。”

花錦簇道:“邘侯,我知道你知我不是路南北,你把我們關在這裏就是想困住我們是不是?”

弓逐末道:“對,沒錯。”

花錦簇佯裝糊塗,道:“邘侯,我就是一個小丫頭,你關我幹什麽?我若是哪裏得罪你了,你大人不計小人過,我保證下次不再犯就是了。”

弓逐末審視著花錦簇,道:“你拿到了半月彌的解藥,我怎麽可能會放你走呢。”

花錦簇手心冒汗,道:“什麽解藥?我沒拿到解藥,不信你搜。”

路東西擔憂的看向花錦簇。

弓逐末頓了片刻,示意身邊的侍衛搜身。

“還是老奴來搜吧,她畢竟是個姑娘家。”一位啞嬤嬤手裏比劃著。

花錦簇感激的看向啞巴嬤嬤。

啞嬤嬤將花錦簇前身後背,上上下下搜了個遍,比劃著:“沒有找到解藥。”

弓逐末瞇著雙眼,眼神裏滿是懷疑。據他的線人來報,花錦簇確實是從藥靈宮出去的啊。

花錦簇故作輕松,道:“是吧,邘侯,我一個小丫頭又沒中毒,找什麽解藥嘛,我又不是閑得沒事幹了。”

見沒搜出解藥,路東西滿心疑惑。

弓逐末道:“等回首城那邊傳來辦喪事的消息,我自然會放了你。”

一聽到喪事,花錦簇鼻子一酸,強忍著淚水。

直到弓逐末出了屋子,走遠了,她才忍不住崩潰悶聲痛哭起來:“怎麽會這樣?就差一步了,就差最後一步了!!怎麽會這樣啊??阿濃...我出不去了,我救不了你了阿濃。”

姥姥,難道阿濃這一劫真的逃不掉嗎?如果她昨晚出城就好了,她為什麽偏要多留一晚,如果當初馬車再快一點,說不定她就不會被困在這裏。

路東西見花錦簇哭的傷心欲絕,雙眼猩紅,道:“姐姐,你不要哭了,你一哭,我更怕了。”

花錦簇哭累了,坐在地上,背靠床榻,兩眼空空。

花錦簇道:“路妹妹,沒嚇著你吧。”

路東西搖搖頭,道:“姐姐,解藥呢?你藏哪兒了。”

方才在城門口,花錦簇聽到急促的馬蹄聲便覺不妙,便提前把解藥藏起來了。

花錦簇擦了擦眼淚,從濃密的頭發裏拿出一個小藥瓶。放小藥瓶的地方,頭發微微有些鼓,好在女子的發飾本就覆雜,在這些頭飾的遮蓋下,那鼓起的地方自然不會引人註目,弓逐末身為男子,不懂女子妝發,自然不會引起他的註意。

路東西道:“姐姐,沒想到你不傻嗎。”

花錦簇道:“不傻的話,怎麽會被困在這裏。”

路東西道:“如果我能脫身就好了,還能幫你把解藥送出去。”

此話一出,花錦簇似乎又看到了希望,道:“我想辦法把你送出去。”

花錦簇試圖將小藥瓶藏在路東西頭發裏,可試了好幾個地方,鼓起的地方都顯得太過突兀。

花錦簇低頭瞧見垂在胸前的發帶,用力一扯。

發帶幾經折疊便可做成一個小布袋,城門口定是嚴防死守,這小布袋恐怕會被守城的官兵發現。

於是她放棄了將發帶做成小布袋的想法。

路東西見花錦簇一直瞧著自己的臉,她擦了擦,道:“姐姐,我臉上有臟東西嗎?”

花錦簇展顏一笑,她從手腕處取下前幾日葉瑟濃送她的袖針,隨即揪下幾根頭發,將頭發繞在銀針的另一端。

一條簡單粗陋的雙層發帶便縫好了,她將半月彌的解藥倒入發帶的夾縫之中,在開口的地方又多縫了幾針。

守城的官兵應該不會盯著女子的發帶檢查,越浮於表面的東西越容易讓人放松警惕。

花錦簇如是想著,而後將發帶系在路東西頭發上,認真道:“路妹妹,發帶你千萬要護好,記住,阿濃的命就握在你手裏了,越快到回首城越好,我把錢都給你,你雇最快的馬車,最好的馬夫,一定要盡快趕回葉府,將解藥交給虞夫人,記住,只交給虞夫人,其他人不行。”

路東西似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用力的點點頭,隨後道:“姐姐,可我怎麽出去呢?”

被路東西問住,花錦簇眉頭皺的更深了,她活這二十年都沒怎麽動過腦子,自從認識葉瑟濃後,她的腦子是真不夠用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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